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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曦瑶情师/16:00】凤求凰

  
       · 同组搭档: @栖言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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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一.
  凤求凰 
  有一美人兮,见之不忘。一日不见兮,思之如狂。凤飞翱翔兮,四海求凰。无奈佳人兮,不在东墙。将琴代语兮,聊写衷肠。何日见许兮,慰我彷徨。愿言配德兮,携手相将。不得於飞兮,使我沦亡。凤兮凤兮归故乡,遨游四海求其凰。
  时未遇兮无所将,何悟今兮升斯堂!
  有艳淑女在闺房,室迩人遐毒我肠。
  何缘交颈为鸳鸯,胡颉颃兮共翱翔!
  凰兮凰兮从我栖,得托孳尾永为妃。
  交情通意心和谐,中夜相从知者谁?
  双翼俱起翻高飞,无感我思使余悲。

  

  
  二.
  蓝曦臣初见孟瑶,是在招兵买马的地方。
  正值战乱初平,兵荒马乱的痕迹仍镌刻在焦黑的枯木里,生灵涂炭,遍地是衰草连天。飞雁也只是匆匆归家,凄婉的哀鸣些许,徘徊流连,终消失在天际。仿佛这抄着火铳硝烟的尘垢上只有一记轻骑快马,皎若明珠,风节贯骨。
  蓝曦臣是将军。
  战场上的蓝曦臣冷静果断,骁勇善战。朔月每每出鞘,寒光闪烁的瞬间,一剑封喉。蓝曦臣身为名门望族之子,虽世世习武,仍自是有些闲情雅志。身处僻远,远离战场时,蓝曦臣便弹琴种花,读书作画,吟诗作赋。蓝曦臣的画是天下一绝,琴更是无可挑剔。琴声幽幽如空谷幽兰的芬芳随风而飘扬,又清脆似高山流水泠泠作响。琴声从檀香味的古琴飘扬而出,一醉千古,只叫有情人听去,便心生出一些别样的滋味来。
  “蓝将军,不知在下是否满足征兵要求?”
  蓝曦臣眼里,映入了一个身材略娇小的男子。眉间一点朱砂,好生明目。含着笑意盈盈的嘴角轻轻上扬,眼睛里仿佛有一湖春水在泛起层层涟漪,总而言之,生的一副十分占便宜的姣好面容。不过,服饰倒是很朴素,一袭布衣,倒也是干净整洁。
  “还请问小公子姓名,贵庚?”
  “在下姓孟,单名一个瑶字。今年17。”孟瑶抬头对上蓝曦臣的眼睛,回答道。
  “还请问小公子为何想要参军?”蓝曦臣看见孟瑶眼里闪烁的亮光,加之孟瑶正值血气方刚之年,还以为孟瑶是为了想要报效国家的满腔热血而一时冲动想要参军。战乱初歇,战事有损天地和气,加之天下苍生均为战争重创,无论是中原或是边蛮,皆会休养生息几年,也算是平息天怒。自然,不能了眼前这小青年的心愿了。
  谁知这小青年却是微微红了眼眶,不过很快便恢复如初,慢慢轻启红唇,才道:“蓝将军有所不知,在下,已经在战乱中失去母亲了。”他微抿双唇,明明已是苍白的脸颊绽了个略显窘迫的笑窝,神色似是忆起往昔。

  

  
  三.
  孟瑶的母亲,原是一名烟花女子。而孟瑶,也住在烟花柳巷里。
  他的母亲孟诗,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女子,不仅源于她长相秀美,一弯柳叶眉,一双含情眼,指若削葱根,腰若流纨素;更源于她弹得一手好琴。
  客人们总是要点她弹一曲,而孟诗总是弹一曲“凤求凰”。纤细白皙的手指在琴弦上抚弄,幽幽的曲调便倾泻而下,泛起绵绵相思。风尘楼里红纱曼中传出的些许音调,给一曲相思曲,又染上了些暧昧的情调。客人们搂着风尘女子们喝酒吃肉,男人们醉红的脸上翻着油光,仿佛要醉死在这安乐乡里。竟不知,这孟诗眼中,划过一滴晶莹,碎在了琴弦上,四散溅起,仿佛珍珠落玉盘。
  话说孟诗擅长的琴曲浩如烟海,为何她单单弹一曲“凤求凰”?
  约莫18年前,孟诗年轻貌美,有懂些琴棋书画,逛青楼的公子哥些,指名点姓的要她来陪酒。金宗主生性浪荡,四处拈花惹草,城里的风月美人他了如指掌,孟诗他自不会落下。
  孟诗与其他烟花女子不一样,她卖艺不卖身。孟诗弹奏了一曲时下流行的乐曲,金光善则应和着孟诗弹奏了一曲“凤求凰”。曲调在红纱曼里弯弯绕绕,绕进了孟诗心里。孟诗不知道金光善善用这样的技巧在风月场上运筹帷幄,她只道是这金宗主于她有意,便弹了一曲相思又婉转的曲子。
  那一夜,孟诗破了格。一夜旖旎。
  醒后,金光善将孟诗搂坐在怀,压着她的手,和她共奏一曲“凤求凰”。
  那琴弦被拨动着,孟诗的心弦亦被拨动着。也是,如此风流倜傥的金宗主,那些只知酒肉的男人又如何能与之相比?孟诗知道自己沦陷了,她爱了一个不该爱的人。
  温存了些许,金光善道他要走了,宗内要务缠身,怕是不能常来。便送了孟诗一枚珍珠扣,便头也不回的走了。也是,在金光善心里,只有他没睡到的女人,和睡到了的女人。没睡到的女人,尚是各不相同,有如花一般娇艳的,有如水一般温情的,也有如火一般热烈的,亦有如雪一般清冷的。但这睡到了的女子,不都是一个样么?被玩蔫了的花瓣落在地上,还仰望着曾让他们高高在上的花托。
  孟诗捧着珍珠扣,抚着尚有余温的琴弦,凤求凰弹奏了一遍又一遍,这一弹,便是18年,金光善一别,亦是18年。
  孟瑶出生了,本该被打掉的他,因为他娘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想,侥幸活了下来。他便在凤求凰的曲调里,青楼女子的娇笑里,夜半母亲的呻吟里,一活17年。
  没见过生父一眼。
  兄弟倒是遍天下。
  后来战乱,大家避难唯恐不及,谁还有心思去光顾青楼呢?临终时,孟诗把珍珠扣塞到孟瑶手里,摸着他的脸说;“瑶儿啊,娘这一生算是到头了。你去找你的生父吧,把珍珠扣给他看啊,他会知道的,他会知道的!你弹凤求凰给他听,凤求凰啊,弹给他听,他会知道的,相信娘,他会知道的......”知道原来他还有孟瑶这个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冒出来的私生子吗?孟诗走时嘴里还喃喃着凤求凰,最后一滴泪珠从含情美目里坠落,像一颗珍珠一般。
  啪——珍珠碎了。

  

  
  四.
  看着眼前眼眶微红,脸色略显苍白的人儿,蓝曦臣心中涌起一丝莫名的酸楚。
  蓝曦臣很是心疼孟瑶,作为将军,他看见他的子民失去了亲人。再者,这个小生十分机敏,惹人怜爱。留在自己身边,也好有个照应。于是孟瑶遍被蓝曦臣安置在将军府内。
  在将军府的生活还算是惬意,陪蓝将军练练剑,弹弹琴,种种花。
  孟瑶训练时很是认真,对于军事领导更是有着天生的悟性。
  蓝曦臣常常和孟瑶模拟战局,明明孟瑶的城池已经危在旦夕,可他总能灵活化解难题,甚至反客为主,一击致命。
  蓝曦臣总是笑着对孟瑶说:“阿瑶真是厉害,很有天赋呢。”
  而孟瑶也只是官方回应:“蓝将军过奖了。”蓝曦臣越发赏识这个明明生怀绝技仍谦虚有加,勤奋练习的人儿。
  直到一天,蓝曦臣问孟瑶:“阿瑶,你想当我的军师吗?”
  孟瑶吃了一惊,“我?军师?”
  “嗯,我觉得阿瑶甚是有天赋,加之勤奋,一定可以胜任。”
  孟瑶看向了蓝曦臣,眼里闪烁着感激而又激动的光,“好。”他最初以为,蓝曦臣只是缺少一个陪他练剑的人,不料蓝曦臣竟有意提拔他。原来蓝曦臣是关心他的啊,他的任何一点努力都被看在眼里。之前永远被视为草芥的孟瑶,心里多了一份温暖与执念在跳动着。
  孟瑶最喜欢的是将军府里那棵参天的梧桐树。一年四季枝繁叶茂,像万古巨灵,撑起一片苍穹。阳光透过青枝绿叶洒下斑斑驳驳的影子,好像一个光怪陆离的碎梦。盘虬卧龙的粗糙枝干上,挂着一个古旧的秋千,蓝曦臣给他说过,这是他小时候的玩物。
  “阿瑶若是喜欢,我给你修修便是。”孟瑶回神,看见蓝曦臣正望着自己,一双眼睛好是温柔缱绻。金光从他背后洒来,撩过映蓝曦臣的发丝,发丝上泛着金黄的光泽。这样看着,真真好像是天上的神仙注视着自己。孟瑶遂微红了脸颊。
  “咳.....蓝.....蓝将军,这是你小时候的回忆,这......” 
  “无妨。它也该承载更好的回忆了。”
  “还有,叫我二哥便是,阿瑶不必那么生分的。”
  “二哥。”金光瑶仰着小脸看向蓝曦臣,看得蓝曦臣呼吸一滞。在这偌大的将军府里,阿瑶最是懂得蓝曦臣,为人处事又机敏,对待蓝曦臣温温柔柔,只叫蓝曦臣越看越喜欢。
  “阿瑶.....我现在就把它修好。修好了,你想荡秋千吗?”
  一边想着“我又不是小孩子了”的孟瑶,一遍回答着“好啊二哥,你来推吗?”偌大的将军府里,最了解孟瑶的何尝不是蓝曦臣呢?蓝曦臣温润如玉,皎若明珠。时时刻刻护着孟瑶,怎叫孟瑶不心生欢喜呢?
  “好,我来推。”
  孟瑶坐在秋千上,想到这情景,一丝红云拂上了脸颊“难道二哥也......”也心悦我吗?今天的阿瑶也很纠结呢。
  而不远处的蓝曦臣,看着他的阿瑶这低头沉思的样子,不禁笑了笑。今天阿瑶的二哥,也在等他的阿瑶开窍呢。
  要说蓝曦臣最喜欢的呢,便是傍晚时孟瑶陪他练琴了。他的阿瑶琴弹的很是不错,凤求凰里萦绕着炽热的思念,低回婉转的爱慕,而又有着淡淡的愁丝与无奈。但最吸引蓝曦臣的,还是阿瑶弹琴的样子。孟瑶聚精会神,白皙的手在琴弦上抚弄,细长的手指轻轻拨弦,煞是好看。他轻合双眼,浓密如鸦羽一般的乌黑睫毛轻扇着,仿佛有簌簌的小雪落下。眉间一点丹砂更是醒目,更衬托出眼前人儿的白皙可人。
  一曲终了,孟瑶抚弦的手停下,抬头望着蓝曦臣。蓝曦臣爱极了孟瑶小心翼翼的注视着他的样子,他觉得孟瑶的眼里似乎有些许水雾,朦胧着而又闪着亮光,眼里只映出他一人。
  “阿瑶弹的不错,行云流水,情溢曲间。阿瑶可是有心悦之人才能弹的这样情意绵绵?”
  “二哥莫要打趣我了。”
  “好,阿瑶不让二哥便不了。但二哥有个请求,不知阿瑶是否愿意一闻呢?”
  “二哥请讲。”
  “我想与阿瑶共奏一曲凤求凰,可以吗?”
  孟瑶不负众望的一下子脑子短路了?什么?二哥在说什么?反应过来后,白皙的小脸成功红似煮熟的虾,但他仍鬼使神差地答到:
  “啊......好。”
  见孟瑶同意后,蓝曦臣便坐在了孟瑶身后,双手抚着孟瑶的双手。蓝曦臣的手掌比孟瑶的大一些,长期用剑使他的手上带了些薄茧。这温暖干燥的手覆上孟瑶细嫩的手,孟瑶像触电一样抖了一下,垂下睫毛,睫毛像一个筛子一样抖动。
  蓝曦臣轻轻靠在孟瑶的背上,薄薄的衣衫掩盖不了炽热的心跳。
  “扑通,扑通”
  他俩的心在尖叫着,叫嚣着。
  蓝曦臣的头发漏了一缕,落在了琴弦上。
  他没有放开手去撩起头发的意思。孟瑶顿了顿,抽出手,将那一缕青丝捡起,帮蓝曦臣别到耳后。那一缕青丝就像一个温柔的梦,孟瑶拾起这个梦,把他放到心爱的人心里。他的手指尖触碰到了蓝曦臣的耳朵,顿时,手指尖和耳朵好像起了化学反应似的,泛起了轻柔的粉红色。孟瑶更是红了脸颊,抬头嗫嚅道:
  “二哥......”
  “嗯?”蓝曦臣微微低下头,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孟瑶敏感的脖颈上,惹得脖颈的皮肤也是一片粉红。
  对上了蓝曦臣的眼睛,孟瑶觉得自己仿佛坠入了璀璨星河间,所见之处,唯有满目光芒与温情。他的目光跌跌撞撞的闯入了一个旖旎的梦境,便沉醉在这温柔乡里。又像跌进了一湖春水,泛起了波痕颤动了心尖儿。
  “无.....无事。”
  蓝曦臣听罢,微微勾起一个微笑,在他耳畔土息道:
  “那么阿瑶,我们就开始吧。”
  窗外是枝繁叶茂的梧桐树在暧昧的空气中静默着,守候着这一对有情人。微风过处,树叶沙沙作响,在风里轻摇着身姿、变化着阳光的落影。秋千随风荡着,吱呀作响。孩提时光不再,上面停歇着着今年翩跹而来的金色蝴蝶。经年旧梦一朝飞入现实,随琴曲散入万里江山。
  窗内,蓝曦臣半搂着孟瑶,在琴弦上肆意挥洒。发丝交织在一起,青丝互相缠绕着,难舍难分,颇有些结发夫妻的意味。呼吸缠绵在一起,一呼一吸之间,尽是对方的气息,鼻尖萦绕着些许意乱情迷的香味,周围氤氲着温情脉脉的气息,房间里,流动着的是带着青春羞涩的粉红色,夹杂着秘密青涩的味道,随风扰动空气似乎带上了迷人的蛊毒,叫人迷醉在这渐渐升温的气氛里。
  琴低低絮语着:
  有一美人兮,见之不忘。一日不见兮,思之如狂。凤飞翱翔兮,四海求凰。无奈佳人兮,不在东墙。将琴代语兮,聊写衷肠。何日见许兮,慰我彷徨。愿言配德兮,携手相将。不得於飞兮,使我沦亡。 
  凤兮凤兮归故乡,遨游四海求其凰。
  时未遇兮无所将,何悟今兮升斯堂!
  有艳淑女在闺房,室迩人遐毒我肠。
  何缘交颈为鸳鸯,胡颉颃兮共翱翔!
  凰兮凰兮从我栖,得托孳尾永为妃。
  交情通意心和谐,中夜相从知者谁?
  双翼俱起翻高飞,无感我思使余悲。
  孟瑶仿佛看见了一凤一凰,追逐着,追求着。在温风细雨里诉尽衷肠,在流连忘返里尝尽相思。
  ......曲终。
  “阿瑶。”
  “嗯,二哥。”
  “阿瑶,二哥......”
  “二哥?”
  “阿瑶,其实二哥一直......一直很心悦你,你......你好像温柔的月光,也似心头的鲜血。风吹拂,我知道的不是野芳发,而是阿瑶也许喜欢这画的味道。雨滴落,我知道的不是倦鸟归林,而是阿瑶你收回来的衣服里藏着你淡淡的香味。总之,你于我为万物,我所见之处,尽是对你的相思。阿瑶......我这么说,会不会......”
  蓝曦臣没有说完,因为他家的阿瑶,轻轻抬头吻住了他,温热的唇传导着热量,抑或是,一种相思,两处闲愁,此刻融合为一汪春水,心湖荡漾。
  “我也心悦你,二哥。”

  

  
  五.
  三年金子般的时光如静影沉璧,又像浮在水面上的淡淡金色光晕,温柔可人。
  “只愿一直如此。”孟瑶小声的说
  “嗯?阿瑶在说什么?”蓝曦臣看见自家的小朋友走神了,蓝曦臣放下画笔,摸摸孟瑶乌黑顺滑的长发,轻轻用手刮了刮他可爱的阿瑶的鼻子。
  “啊?没什么。我只是说,这样的时光真好。好温柔啊,就像羽毛在风里飘飞,翻着旋儿,轻轻落地。”
  “是,阿瑶大人说的对。阿瑶大人可以不动了吗?我在给你作画呢。你乖乖不动,今天晚上,我带你去逛夜市可好?”
  “啊,我想去吃汤圆!”
  “好,阿瑶乖,画完了咋们就去好吗?”
  温柔的时光确实像是羽毛,轻柔的,飘飞的。可飓风,会将那一切卷入深渊。
  蓝曦臣正望着阿瑶,细细打量他深邃而灵动的眉眼,细细描摹,仿佛为自己的娘子描眉画眼,点上鲜红的朱砂。
  突然,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  “蓝曦臣接旨。最近边疆蛮族不断侵犯,皇上命你马上去往殿中,接受皇上的安排调遣。钦此。”
  “臣领旨。”
  “二哥,蛮族可是卷土重来了?”
  “应该是。阿瑶,你在家里乖乖的,我去见皇上。”
  “二哥......”
  “阿瑶,不必担心。晚上带你去吃汤圆,放心。”
  殿内。
  “爱卿,此次蛮族侵犯绵延不断,边疆将士传来消息说蛮族不断侵犯,屡次三番警告,仍是愈演愈烈。爱卿,你怎么看?”
  “回皇上,在臣看来,蛮族之所以不大举入侵,而是五次三番侵扰,意在于试探中原的虚实。蛮族料定子民希望和平,且边关将士亦不愿两败俱伤,固不敢冒险出兵。臣以为,应速速派兵歼灭蛮族,若蛮族大举侵犯,纵然我们胜券在握,亦会两败俱伤。”
  “爱卿言之有理,时间紧迫,便明日动身吧。”
  “臣遵旨。”
  下了玉銮午门,离家门尚有几十米远,隔着步辇蓝曦臣遥遥便看见孟瑶在门口,见状,蓝曦臣快步走到孟瑶面前。蓝曦臣还是第一次看见孟瑶这样低着头,皱着眉头来回踱步。
  听见蓝曦臣的脚步声,孟瑶抬头:
  “二哥?皇上说什么了?情况怎么样?你要去边疆吗?安全吗?此去一别何时才能相见?我......”我好担心你。
  蓝曦臣轻轻笑了,伸手抚上了孟瑶的脸,一路向上,揉散了孟瑶眉心的疙瘩。
  “阿瑶要二哥先回答哪一个?”
  “二哥我只是......我只是很担心你。”
  “担心什么?”
  “我......我怕。”孟瑶已在战乱中失去了母亲,他只有力气,爱这一个人了。
  “阿瑶别怕。我会安全回来的。乖乖吃饭,好好休息。别为二哥衣带渐宽好不好?”
  “嗯......”
  蓝曦臣搂住了孟瑶,娇小的孟瑶像一只小狐狸似的蹭着蓝曦臣的下巴,蓝曦臣的下巴搁在孟瑶的头顶,就像靠着一簇温暖轻柔的羽毛一般,很痒,痒到心尖儿也在颤动。
  蓝曦臣的一手放在孟瑶的腰上,一手轻抚着孟瑶的发丝。
  “蓝将军,东西怎么收拾......”
  “咳,蓝将军忙,小的这就去给您按照以前的要求收拾......”
  说罢,小厮飞也似的溜走了。
  孟瑶从蓝曦臣怀里挣脱出来,发丝乱了,微红着脸,悄悄瞥着蓝曦臣。蓝曦臣笑笑,把凌乱的发丝撩到耳后。
  “什么时候走?”
  “明天一早。阿瑶,去吃汤圆?”
  “好啊。”孟瑶侧着脸笑着,浮光打着旋,影影绰绰映上来,好似摘云纳星,甜甜的笑在蓝曦臣心里撞了个结实。

  

  
  六.
  寒露将近,天黑的早。浓密的夜色仿佛是墨水肆意泼洒在天幕,烟花在黑夜里绽放,好似孔雀的五光十色的尾巴,星火滑落,把夜幕烫了些许洞,万里外的光照进来,便成了星星。夜市里早已是灯火辉煌,各种事物的香味交错在一起,五颜六色的灯光辉映在一起,若有若无的弦音飘散在空中,好像是湖中的涟漪,淡淡的,轻扬着。皎洁的明月洒下轻柔的薄纱似的月华,轻笼湖面,温柔的光像是金粉,缀满湖水,将湖水映得好像是一块明镜。些许的灯光落入湖里,装点了湖中这虚幻的不夜城。花灯随波飘荡,像是一叶扁舟,奔向飘渺的远方。
  “菱角嘞,新鲜的菱角!”
  “卖豆汁嘞!香甜可口的豆汁!”
  “猜灯谜啰!猜对有奖!猜错也图一个开心啰!”
  “软糯的汤圆,又甜又糯!尝一尝!”
  ......
  整个夜市里,人来人往,人头攒动。大大小小的吆喝声,使得人间充满了烟火气,生气盎然。
  蓝曦臣和孟瑶在卖汤圆的铺子前停下,老板问到
  “客官,汤圆要吗?又甜又糯,鲜甜可口。”
  “要一碗汤圆。”蓝曦臣开口。
  “得嘞!”老板爽快答应,接过钱,把汤圆递给蓝曦臣,一边嘱咐道“才出锅的汤圆,小心烫嘞!”
  “谢谢老板”蓝曦臣向老板温婉一笑。
  蓝曦臣用筷子夹了一个汤圆,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,用嘴唇试了试温度,再喂到孟瑶嘴边。
  “来,阿瑶张嘴,啊......”
  “二哥我不是小孩子了!”被腻歪到的孟瑶红了脸,好在夜市灯光明亮,蓝曦臣没有察觉。
  蓝曦臣只是笑道 “阿瑶永远是小朋友啊。”
  就这样两人边走边逛,走到了猜灯谜的铺子前。
  “两位要猜灯谜吗?”
  “好啊。”
  “说雀不是雀,说鸟不是鸟。要问它是谁,鸟类中的王。”
  “是凤凰吗?”
  “小公子真是厉害,来,这个纸凤凰送给您。”
  孟瑶偏头看向了蓝曦臣,问到:“阿瑶猜对了,二哥可有什么奖励吗?”
  蓝曦臣笑着摸摸孟瑶的头,“阿瑶想要什么奖励?”
  “我有一个愿望。”
  “阿瑶,是什么愿望呢?”
  “二哥先答应我好不好?”
  “好,只要是阿瑶想的,我一定满足。”
  “我想和你一起去边疆。”

  

  
  七.
  十月初八,立冬,是雾,宜入殓。
  晨雾还未散去,众生还浸在美好的山河大梦里,只有鸡鸣鸟叫扰了这清晨的宁静。将军府梧桐树上的枯叶,零零星星飘落在地,像折翼的鸟;些许飘到了秋千上,像止息的蝶。
  将军府前,些许火光从牛奶似的晨雾里透出,朦朦胧胧的,看不太清晰。马鸣声与小厮的脚步声,踏碎了寂静,显得格外清晰。
  “将军放心,将军府由我们几个下人打点,不会有岔子的!您尽管放心清剿蛮族,将军府温暖的灯将等着您凯旋。”
  “借你吉言。管家,这些日子我和阿瑶不在,实在是辛苦你了。晨雾湿气重,快快请回吧。”
  一路车马,浩浩荡荡的从将军府出发,镗镗踏踏的金属撞击声划破静谧。车马走向边疆,一路上从阔叶林到针叶林,从灌木丛到草地,再到不见一点绿意,遍地黄沙。
  “阿瑶,累了就休息会儿。靠我肩上。”
  “嗯。”
  一个月就在这舟车劳顿中消逝。
  “末将恭迎将军。”
  “郑将军请起。不知边疆战况如何?”
  “将军,请移步帅帐,待我给您细细说来。”
  蓝曦臣和孟瑶进入帐中。
  “这位小公子是?”
  “这是我的军师,孟瑶。”
  “见过郑将军。”孟瑶微微俯首。
  “蓝将军真是好眼光!末将见孟军师生的好生机敏,必定能助您一臂之力,立下赫赫战功。”
  “郑将军言过了,在下不才,只希望不要给郑将军和蓝将军添麻烦才好。对了,您说说边疆的近况吧,也好早做应对。”
  “最近边疆战况愈发险恶,蛮族不断骚扰,当地老百姓甚至被抓去当战俘。我方士兵不敢轻举妄动,怕误伤平民百姓。现在大部分百姓已经撤离,仍有少量百姓被扣押在敌方。只怕蛮族摸清了我们的情况,就会大举进攻。”
  “嗯,了解了,还望郑将军时刻注意着敌情。”
  “那末将便先告退了。”
  “二哥,你看情况如何?”
  “蛮族屡屡侵犯,变本加厉,想刺探虚实,亦想激怒中原。一战不可免,便要占据有利地位。只是,我在明而敌在暗,再者还有战俘。实在是难办。”
  “二哥,阿瑶有一计。”
  “阿瑶你说。”
  “不如向蛮族宣战,先立下下马威,让蛮族知道,我中原不怯战。再用人换掉战俘,顺便刺探敌情,怎么样?”
  “可谁换?”
  “武将重要,自不应当去。小兵没有分量,只怕蛮族不愿意。而况还要刺探敌情。”
  孟瑶微微顿了一下
  “我去。”
  蓝曦臣露出了担忧的神色,握上了孟瑶微凉的手,道
  “阿瑶,你去我实在是不放心。我......”
  “二哥,你还不相信我吗?我没问题的。放心。”
  边疆的清晨不同于中原,这里黄沙连角,正值冬日,瑟瑟冷风呼啸而过,如骏马飞奔。零星的枯黄的草奄奄一息,不见丝毫生气。北风卷起漫漫黄沙,扑打在军营帐上,“嘭——”,又落地。
  “蛮族!你侵犯我中原多日!寸寸国土不容侵犯!你还不撤离!”
  “中原欺人太盛!赶走我国子民,剥削我国资源!一家独大!实在是欺人太盛!”
  “蛮族!你快快放了百姓!此乃无辜人民,天理难容!”
  “好啊,要我放了他,你得拿一个人来交换!小兵小卒我可不要,把你们的军师带上来!”
  对面的将军是一个留着长发皮肤黝黑,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的蛮族人。
  孟瑶听罢,自己缚上双手,走到阵前,道“我便是军师!你们赶紧放了百姓!我自己过来。”
  “阿瑶......”蓝曦臣小声的说,面露难色。
  “二哥无事。”
  说罢,他便向敌方阵营走去,那个刀疤蛮族人抓住缚着孟瑶的绳子,向手下一挥手,命令手下放了百姓,道
  “我就喜欢和耿直的人做交易!”说罢,便压着孟瑶回到了军营里。
  监狱里,昏黑暗淡。只有一个狱卒在外昏昏欲睡,有一搭没一搭的监视着孟瑶的一举一动。
  “大哥,无聊吧?”
  狱卒并不想搭理他,敲了敲铁门示意他安静,便再无声响。
  忽然,孟瑶叹息一声,哼着蛮族那边思乡的曲子,越哼唱越凄婉。狱卒不耐烦的用棍子狠狠打了几下铁门,咒骂道“闭嘴,你这个中原的狗不配唱我们的歌。”
  但孟瑶分明发现,那狱卒竟微微红了眼眶。
  谁不愿天下太平?打仗对一个小小的狱卒有什么好处呢?思乡,是所有人类都逃不脱的眷恋。
  抓住这一点,孟瑶便于狱卒开始了人生长谈,从故乡的人到美食,从故乡的风景到人文,再到情,再到故乡的月。
  孟瑶趁机发出感慨:“多想见一见故乡的月。你我都是被战争困住的人啊。何必互相伤害呢?放我出去看看月吧,遥寄我的思念。银两不会少你,也给你远方的家人一些钱财作为抚慰吧。”
  狱卒被忽悠的稀里糊涂,这孟瑶真真假假,亦假亦真的话语,的确是奏效。
  “给你一刻钟时间,安分点!”
  “谢谢大哥!”
  孟瑶吹了个口哨,一只信鸽便飞来了。
  一封封密信从军营里传出,迷雾里,月亮漏出脸,指引着信鸽的路。
  传送最后一份信时,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悲鸣,信鸽被蛮族的猎鹰截下,啄伤了翅膀。信鸽像榴弹炮一样落下,猎鹰把信鸽叼着,飞回刀疤的肩上。
  刀疤狠狠的推翻了桌子,大骂道“混账东西!这个该死的中原狗!既然如此,不如将计就计!”
  “报——!左面城池已成功攻下!”
  “报——!敌方的骑兵部队已经被击退!”
  捷报频传。
  “好!”
  蓝曦臣点头道。
  “这就乘胜追击,攻下战略重地!”
  “是!这就传令下去!”
  蓝曦臣起身,取下宝剑,轻轻抚摸着,喃喃道“阿瑶,不知,你过得还好吗?”
  另一边。
  “报——!左面城池失守!”
  “报——!骑兵部队被歼灭!”
  “混账!”刀疤狠狠一掀桌子!“不过,中原人要到这座要城了吧?来得正好!一连胜仗的他们想必是骄傲至极!是时候好好利用孟瑶,一举把他们歼灭了!。另外,这个走漏风声的东西,留不得!事成之后杀了他!”
  原来,这封信,已被刀疤派人调换过了。
  “报——!与情报不符!突然出多轻骑兵!我方士兵被包围了!”
  “不要慌!我带领一支部队正面抗压,让郑将军和你各带领一支从侧面突击!”
  ......
  血流成河。干枯的杂草上洒着斑斑的血迹。黄沙酿成血海,映红了白日青天。
  只见蛮族士兵装作撤退,诱敌深入后突然反击。又或者明明只有区区几百人,生生用马的嘶鸣与士兵的吼叫营造出成千上万人的气势。好在,蓝曦臣稳住了局面,终于,大幕落下了,中原堪堪取胜。
  “混账!去,把孟瑶押过来!”
  刀疤指着孟瑶就骂“你这个混账东西!还敢传情报!?眼下,你作人质,换我离开!不然留不得你!”
  “蓝将军!”刀疤押着孟瑶走到阵前,碧血黄沙沾满了他的脚。“这个人您还记得吧?”
  “我们讲究公平的谈判,放过我,我便放了孟瑶。”
  “蓝将军,放他回去无异于放虎归山,不可!”郑将军小声提醒道。
  “好。”蓝曦臣放下剑,淡定回答。“但是你要保证孟瑶安全。另外,退兵。”
  孟瑶就这样走向蓝曦臣,颤抖着。
  蓝曦臣觉得时间过的好慢,他看着孟瑶,死死看着他,就像望入千年冰窟,目光被冻住了,望他一步一步走过来,每走一步都像过了一万年。他只想抱抱他的阿瑶,抱一下就再也不放开了。
  城墙上,一个仍不甘心的蛮族人悄悄搭上了弓箭,瞄准了蓝曦臣。中原人不想放过刀疤,刀疤的人又怎会放过蓝曦臣?
  “嗖嗖——”冷箭猝不及防的射出,箭羽与空气摩擦,发出“咻咻”的声音。
  突然,孟瑶大喝一声:“小心!”加快了脚步,踉跄着扑进了蓝曦臣怀里,蓝曦臣错愕的看了孟瑶一眼,正好对上他视死如归的坚定目光。一支利箭“嗖嗖”从他身后射出,插进了孟瑶的心脏。这极大的动量让孟瑶瘦小的身躯为之一颤。
  “二哥,当这支......箭插进我的......心脏时,我就知道......中原赢了......,二哥我先走了,我在孟婆那里歇着脚等你......你慢慢来......追我吧,我等你......我......我是心悦你的......二哥......蓝......蓝将军......保护好我们的中原。”
  孟瑶是不愿让二哥等的。
  孟瑶一边说着,鲜血不断从嘴里溢出,血浸到蓝曦臣的战袍上,与黄沙和敌人的血混在一起。
  “阿瑶!!!郑将军,你快吧阿瑶先带回去止血,待我斩尽这余寇,便归来!”
  他冲向刀疤一剑刺向他的心脏,沉浸在“孟瑶怎么会给蓝曦臣当箭”与“蓝曦臣为什么没死”的惊讶里,刀疤被蓝曦臣一剑穿心,“当箭没插进我的心脏时,我便知道中原胜了,只是我不甘心啊哈哈哈哈!”鲜血喷涌而出,他瞪大眼,死不瞑目。
  蓝曦臣顶着煞白的脸,回到帐中,匆匆忙忙的掀开帐帘,宝剑随手一扔,便两步并作一步赶到孟瑶的窗前。
  “阿瑶......”
  触之冰冷,尸体,已经凉了很久了。
  “阿瑶......”
  “蓝将军请节哀!孟军师为国捐躯,必定为后世人铭记!”
  “阿瑶,我不会让你等太久。你慢慢走,我随后就来。”

  

  
  八.
  残兵败将,不成兵。
  或是逃之夭夭,或是跪地求饶。

  

  
  九.
  河清海晏

  

  
  十.
  再回中原,正值初春。料峭寒冬已过,芽苞初绽,桃花始开。
  看万里河山,青翠欲滴,雄浑壮阔。
  看今朝皇宫,灯火辉煌,歌舞缭绕。
  看心上人儿,斯人已去,物是人非。

  

  
  十一.
  蓝曦臣在谢绝了皇上的册封后,回到了将军府。
  一切仍是一样的,管家甚是细心,未完成的画仍放在书桌上,琴弦也未曾积灰,猜灯谜换来的纸凤凰被插在笔筒里,甚至连秋千,也被细心的修缮过。
  蓝曦臣静默着,坐在书桌前。他拿过那张画纸,细细端详着孟瑶的容貌。
  眉毛画的太粗了,阿瑶的眉应该是更纤细一些的,想柳叶一般的,眉峰很俊俏,颜色也该深一些,他的眉不太粗粝,是软软的细小的毛。
  皮肤画的有些苍白,阿瑶的脸向来是晶莹透亮的,浅浅的淡金色容貌仿佛一层细细的金色的细闪。就算是在边疆的黄沙里,那皮肤也是蛋白似的水灵。甚至最后一刻,脸上仍是泛着光。
  嘴画的太向下了,阿瑶是时刻笑着的呀。初见时友好的笑,在梧桐树下荡秋千时羞涩的笑,共奏一曲凤求凰时不知所措的笑,被表白时娇羞而又幸福的笑,吃汤圆时温暖满足的笑,猜中灯谜时狡黠的像小狐狸一样的笑,......死亡前脆弱苦涩而又安详满足的笑。
  眼睛,画的太暗淡了。阿瑶眼里,只有光的啊。
  刚见到他,他眼里闪烁着不屈服,不信天的光。
  弹琴时,温柔而又缱绻的光。
  在我怀里,漫漫黄沙里,看着他眼里的光,一眼万年。
  你是我眼里的光。
  蓝曦臣想着想着,细细的修改着画,描摹眉眼,浸润红唇。仿佛孟瑶在早晨苏醒,蓝曦臣细心的为他梳理长发。
  夜深。

  

  
  十二.
  凤与凰翱翔九天,最终阴阳相隔。
  一曲又一曲相思缠绵的凤求凰飘散在夜空中,渐响渐远。
  次日清晨,蓝曦臣被管家发现俯在古琴上,气息冰凉。俏生生的手指,被古琴割裂了,鲜血晕开来,染红了画像的一角。
  有一美人兮,见之不忘。
  “阿瑶,自我见你,你便是我生命的光”
  一日不见兮,思之如狂。
  “阿瑶,你走了几天了,我不会让你等太久,”
  凤飞翱翔兮,四海求凰。
  “我想寻你”
  无奈佳人兮,不在东墙。
  “人间,留不住你”
  将琴代语兮,聊写衷肠。
  “凤求凰啊凤求凰,怎能诉尽衷肠?”
  何日见许兮,慰我彷徨。
  “我去寻你”
  愿言配德兮,携手相将。
  “我心悦你”
  不得於飞兮,使我沦亡。
  “阿瑶,这次我会抱紧你,不放开了”
  凤兮凤兮归故乡,遨游四海求其凰。
  “斯人已去,物是人非”
  时未遇兮无所将,何悟今兮升斯堂!
  “一见钟情,愿共白头”
  有艳淑女在闺房,室迩人遐毒我肠。
  “河汉皎皎,阴阳两隔”
  何缘交颈为鸳鸯,胡颉颃兮共翱翔!
  “只愿与你,比翼双飞”
  凰兮凰兮从我栖,得托孳尾永为妃。
  “晨钟暮鼓,粗茶淡饭”
  交情通意心和谐,中夜相从知者谁?
  “芙蓉帐暖,春宵一刻”
  双翼俱起翻高飞,无感我思使余悲。
  “阿瑶,我思念你”
  “阿瑶,我去寻你”

  

  
  十三.
  青楼里,娇羞美人仍咿咿呀呀的弹唱着凤求凰这低回婉转的调子,散在红尘里,少了一抹思念,多了一丝暧昧。
  据说,后来蛮族世代称臣,从此河清海晏,四海升平。
  又有民传说,一凤一凰栖息于将军府的梧桐树上,梧桐树年年繁茂,凤与凰白头偕老。

  

  
  十四.
  “阿瑶,我找到你了。”

  

  
  -end

  

  
  写在后面:
  感谢太太们带我玩
  感谢江江和沧沧以我的好朋友给我的建议
  我会会越来越好的!
  谢谢大家💕
 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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